“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十二个字将宋代柴窑(文章中的“柴窑”指柴窑烧的瓷器)描绘得如梦如幻,如诗如画。不少痴迷者四处寻找柴窑,然而斗转星移,没有找到窑址,没找到瓶,没找到碗,没有找到一件完整的器物。宋代五大名窑——柴、官、哥、汝、定只得改写为官、哥、汝、定、钧。柴窑不大有人再提起,渐渐从人们脑海中淡出。
柴窑不是后周御窑
“柴窑”为宋代名窑。五代十国中后周国君姓柴,时间又在唐宋之间,有些人认为柴窑就是后周的御窑。笔者却不这么认为,五代十国社会动荡,短暂的历史,后周世宗柴荣在位时间955-959,在这不到五年的时间里,柴荣北伐辽国,收复瀛、莫、易三州,攻克了龙桥等三关。如此短暂的时间,纵有三头六臂,再有闲情逸致,也很难弄出品质超群的柴窑。
柴荣有雄才大略,是块当皇帝的料。他要用十年拓天下,十年修养百姓,十年致太平,假若真能当三十年的皇帝,在修养百姓、致太平的后二十年里,柴荣弄出个美轮美奂的柴窑来并非没有可能。然而天命无情,柴荣只当了短短不到五年的皇帝,在战乱中就得病逝去。因而笔者认为柴窑与柴荣无关,如果真有这个柴荣的御窑,那也只得算五代十国的名窑,也不能归到“宋”。
柴窑或为影青精品
这么著名的柴窑总该有些遗存才是。多少痴迷者寻了多少年,一无所获,是不是找错了方向——有可能。“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这样的瓷器,在宋代有吗?有,那就是湖田窑的影青。
瓷器一般以地名命名,譬如汝州的叫汝瓷,钧州的叫钧瓷,龙泉、耀州、磁州等皆如此。但湖田窑的名字不叫湖田瓷,而叫影青。柴窑如果没有在地球上蒸发,那么非影青莫属。湖田窑始于五代,止于蒙元,影青烧得最好的一段时间是北宋。这时,湖田窑有风化极好的优质瓷石,拉坯旋削技术已经成熟完善,影青横空出世。南宋偏安江南后,政局也稳定,窑工技艺也高超,但影青质量却一落千丈。因素很多,最根本的一条是风化极好的优质瓷石没有了。
北宋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北方中原大地。民风粗犷朴实,瓷器也明显厚重无华。官、哥、汝、定、钧,还有耀州窑、磁州窑等等窑口其胎均失透,瓷化不好,唯有湖田窑的影青瓷质如玉般透明。北宋时期,北方林木少,已出现了烧煤的瓷窑,南方那时几乎不产煤而林木茂密,瓷窑烧的全部是木材。国人当时见到胎轻薄质如玉的湖田窑影青瓷器,都有种惊艳的感觉。湖田窑影青瓷的精品,排到了五大名窑之首不足为奇。那时北方有些瓷窑烧煤,湖田窑自始至终烧柴,被唤作柴窑是有可能的。
影青收藏潜力无限
影青瓷碗直径一般在20厘米左右,厚度却只有0.2厘米,这与优异的瓷石、独到的旋削技术密切有关,即使到了明清瓷业巅峰时期也很难复制。影青不仅胎釉如玉,装饰也独步青云。不论刻花、划花、印花皆线条流畅,构图饱满,充满生活气息。莲花、水波、娃娃等纹饰可以将人们带到洋溢着艺术氛围的北宋时代。刻花垂直一刀,再斜着一刀,使人们很容易想起制玉巅峰时期的汉代汉八刀。异曲同工,两个巅峰时代在这里遥相呼应。
影青瓷器,美妙无穷。在人们将官哥汝定钧仿得以假乱真时,却在影青面前一筹莫展。官、哥、汝、定、钧,在拍卖会上的成绩超过千万也属意料之中,而影青的价格目前表现并不太高,若藏家认定影青中的精品就是柴窑,将大为增加其收藏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