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初学瓷器的朋友从瓷片开始,是一种切入的方法。因为瓷片:一可直接观到胎;二可观到釉。如此瓷胎的松散、致密以及釉的薄厚都一目了然。从远古的陶、半陶到瓷以及瓷质伴随着时代的前进与进步、生产力的成熟与发展过程,这种认识和了解,对于识瓷鉴瓷很有帮助,而且对于任何一位藏家都是有益的。但从识瓷片到最终认识官器御品要经历三次跨越,否则同样会进入永远不可走出的盲点、误区。
我们看到不少的收瓷片之大家中的个别人,他们只识民器,不识官器。讲瓷片一大套,看瓷不着边,只认可与瓷片相似的瓷。但将一片打坏器物的瓷片拿去则会张冠李戴,不着边际。这上述的此种致命的要害如能跨越过去,则鉴瓷能力非凡,可如不能跨越,则仍无法做到辨真论假。
一.只识民器不识官器.我们能够明白这样一个道理,碎瓷片除了民瓷碎片多以外而且又多不能令你分辨出,何者为官瓷片,何者为民窑瓷片,这对于初学者很难。况且如若是过去类似窑址地,又多为一时代之器片,这是客观事实。同时,多为一地一处所出土的瓷片,一定会受到此地土、水质的污染、侵蚀,于是便形成的只是一种沁之痕。而天下之大,多环境多土质的差异是必然和一定的。假如一个人拥有某一地成百上千件碎瓷片,而并不了解其它环境下的,更多的特征时,便极易形成狭义的概性理论和观点。而同时,瓷片多为使用过的破损器,而使用过的破器入土后的变化与直接新器出入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特征,我们常说的鉴瓷要全面、客观,便涉及一个环境对器物的影响问题。公道与切实地说,买瓷片不如买破损器,因为这样有益于一个人形成总体的思维观念。由点到面,又从面探究其点,这样反反复复不断地往返,才会形成一种跨越一叶障目的盲区。而当知道民窑和官器的差别,才能有认识官器的可能性。如以瓷片而去比对认识官器,除非具有了特殊比对的条件,如有了一个成化斗彩官款底等,这可以,除此之外太难了。
二.很多的朋友集中在一个地区,区域中捡到了大量元代中期瓷片,不错,它对于认识元中期真有帮助。比如元中期因釉面玛瑙粒粉碎的不太细,于是在釉面上会形成小的如针尖点的釉点,在50倍的放大镜下观,可清楚明白,那是玛瑙粒点。中央一栏目中曾就一块瓷片写“延祐”款字样的破底器,有人说对,有人说那时没有款,不该对。做检测也几种意见,后又找到北京一专搞瓷片的人看,说:“元器上有很多小白点,因没有所以不对”我一听,便知道他能断元中期之青花器。我们不能说其它的,仅以这一点而断真伪,说明不全面,这在现实社会中常有这样的人。也有专家挂一块宋官汝瓷片,以此比对整器,我们说这种方法太局限了。元中期的玛瑙粉碎的为粒,后期已粉碎为沫状了,于是釉面上没有。而延祐时,如果釉中不放玛瑙呢?又怎么说。那么汝官的釉面以及釉下变化怎能一样?配方能那么准吗?温度都那么一致吗?等等等等。这都是存在问题的,而如果能像投石入水的将一性知识变二、二变四,如此溢泛开来,那将会形成二次飞越。
三.我亲身经历,一友拿一件破碎的瓷把给我看时,我和几位高人共同认为黑胎、青釉、开片,非北宋官器莫属。但到了它家一看乃五代.越窑。双龙进水瓶为晚唐至五代一典型器,瓶下五块长扁形支钉烧之器。事实上,我们的眼误,也正是太多玩瓷片的同一症结。客观与公正地说,一切玩瓷片的人在断真上,尤其在断民窑上不会出问题,但在断御用器上,真十有八九会犯难。因为瓷片和瓷器整体的感观上,是不一样的。而且一旦受了土沁的瓷片,因土中的盐、碱、酸等成分,将碎片的表面所沁透。一.不是原本的釉光之色;二.在已有碱等物质包严的瓷片上,遇到人长时把玩(因要比对,老在手中拿)后,与真实的瓷面光泽、润度全然不一样。试想一个另类的瓷片何能做参照物。这不仅对鉴真断假不会有利,反而会有害。但玩久了瓷片的人会认为瓷片骨子里都能看明白,怎么能不明白瓷呢?于是久而久之,会形成只有自己对,听不进任何人言语的大误区,自信到了永不回头的地步。人能跨越这第三次,则会是一种飞越,但相当不易。因为已经成为脑海深层的概论化,走出来除非要将完整器砸碎为代价,才能明白。但只要走出来,那将会是高杰之士。从认民瓷片到官瓷片和从认民窑到官瓷的认知道路一样,是一个开拓眼界与长知识,走向识瓷、鉴瓷的必由之路,每个人都这样一步步走来。愿我们的朋友也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