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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唯物话钧瓷——驳“钧不随葬”兼及其他
科学唯物话钧瓷
——驳“钧不随葬“兼及其他
母 智 德
《百度百科》在介绍钧瓷时这样说道:“钧瓷是我国宋代五大名窑瓷器之一,以独特的窑变艺术而著称于世,素有‘黄金有价钧无价’和‘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件’的美誉。是河南省禹州市神垕镇独有的国宝瓷器,凭借其古朴的造型、精湛的工艺、复杂的配釉、‘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神奇窑变,湖光山色、云霞雾霭、人兽花鸟虫鱼等变化无穷的图形色彩和奇妙韵味,被誉为中国‘五大名瓷’之首。······民间有‘钧与玉比,钧比玉美,似玉非玉胜似玉’、‘黄金有价钧无价’,国外更有‘雅堂无钧瓷,不可自夸富’、‘纵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之说。”
但是,在钧窑瓷器的研究与鉴定实践中,“钧不随葬”之说,常常桎梏着人们的思想和眼力。“钧不随葬”的意思是,钧窑瓷器是不能作为随葬品埋入坟墓的。也就是说,在古代墓葬中绝不可能有钧窑瓷器出土;凡是墓葬出土的钧窑瓷器,一律都是假的,都应当判定为“仿品”、“赝品”、“现代工艺品”。
“鈞不随葬”,不知始于何时,也不知出自哪位“圣人”之笔。总之,长期以来这个“定论”,几乎成了我国古陶瓷领域研究、鉴定钧瓷的一条“铁规”,不可逾越,流毒甚广、危害极大,我们必须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武器、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加以廓清,从而避免更多的、承载着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历史瑰宝——钧瓷——毁于一旦。
纵观现有的文献、资料,在谈及“鈞不随葬”时,某些掌握了话语权的人几乎都会毫无二致地侃侃而论曰:“据说,唐玄宗李隆基看到道玄瓷釉色鲜艳夺目,图案变化万千,赞誉道:‘君子之瓷,瓷中君子,惟我独尊,王者风范。’并将其名改为‘君王之瓷’,简称‘君瓷’,并下令‘鈞不随葬’。”我们姑且不说唐玄宗赞誉“道玄瓷”的这段话是否有稽可查、有典可证,只要对上面一段文字稍加留意,便可看出其纯属张冠李戴、牛头不对马嘴,恣意杜撰、臆造的荒唐之词。其理由是:
第一、唐玄宗当时看到的是“道玄瓷”,而绝非“钧瓷”。什么是“道玄瓷”?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唐花釉”,也叫“拓釉花瓷”、“鲁山花釉”、“花瓷”等。“道玄瓷”是“唐花釉”的最初名字。相传,唐代开元年间的一代画圣吴道子(唐玄宗赐其名曰“道玄”),帮助家乡禹州神垕镇的民间陶工创制出了彩釉配料,并创烧成功一种釉色绝妙、自然天成、玉润生辉、巧夺天工的高温瓷器。当时人们为了纪念吴道子,便以其号“道玄”称这种瓷为“道玄瓷”。唐代的道玄瓷与宋代的钧瓷只能说有相似之处,二者之间存在着渊源关系;或者说“道玄瓷”是“钧瓷”的前身,为宋代钧瓷的产生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但是,唐代的“道玄瓷”绝不等于就是宋代的“钧瓷”。“道玄瓷”即使被唐玄宗钦定为“君王之瓷”,简称“君瓷”,作为一代君主怎么会糊里糊涂下一道“鈞不随葬”的诏令呢?难道唐玄宗竟然不懂“君”与“鈞”是两个字形和意思完全不相干的字吗?其实,明眼人一看就会立刻领悟:按照杜撰者的叙述,唐玄宗既然把道玄瓷誉之为“君王之瓷”,简称“君瓷”,那么他的诏令本应顺理成章地写为“君不随葬”,而不应该是“钧不随葬”,杜撰者敢吗?他们还不至于傻帽到如此程度。为了把这个骗人的把戏演得“天衣无缝”,于是就玩了一个偷鸡摸狗的小伎俩,把“君”字偷换成“鈞”。虽一字之差,却充分暴露了唐玄宗下令“鈞不随葬”的始作俑者的拙劣与荒唐。更何况,在唐代对“道玄瓷”的称谓中,根本没有涉及到“鈞”这个字眼,即使把“道玄瓷”称之为“唐鈞”,那也是现代的钧瓷研究者们,在弄清唐代的“道玄瓷”与宋代“钧瓷”的渊源关系后,才赋予它的一种称谓。唐玄宗怎么可能知道在他之后的宋朝会创烧出“钧瓷”呢?更不可能预见到在他千年之后的人,会把他御封为“君王之瓷”的“道玄瓷”冠之以“唐鈞”的名字。
第二、“钧瓷”,这一名称的由来始于明代,在明以前的文献中根本没有“钧瓷”这一词汇的记载。从明代以来,对“钧瓷”名称的由来有两种说法:一说,因为“钧瓷”产于鈞州而得名,如明代屠隆的《考磐余事》、高濂的《遵生八笺》、文震亨的《长物志》均称钧瓷为“鈞州窑”;清代《南窑笔记》中也说“钧窑北宋鈞州所造”,建国后仍有不少文章沿用“钧瓷因产鈞州而得名”。第二种说法是,钧瓷因鈞台而得名,如清代的《景德镇陶录》中有云:“钧窑宋初所烧,出鈞台”,郭宝昌《瓷器概论》中说:“钧窑建于宋初,在河南禹县,其地有鈞台,因名钧瓷”,现代古陶瓷学家安金槐也说:“禹州夏有古鈞台,钧瓷之名由此来”。后来经过对鈞台窑址的发掘,陶瓷界终于统一了认识,钧瓷是因鈞台而得名。既然“钧瓷”一名,自明代以后才有,可见唐玄宗下“鈞不随葬”的诏令更是子虚乌有、滑稽之极。由此,进一步说明“鈞不随葬”的杜撰者对钧瓷烧造历史的无知,而以唐玄宗的名义伪造“鈞不随葬”的诏令则更是居心不善、癫狂之极。真个是浅薄害人,遗患无穷!
第三、考古发掘,特别是近三十年来大量出土钧瓷的现世,彻底粉碎了“鈞不随葬”的弥天大谎。2007年9月25日至10月11日,河南考古工作者,在许昌市育才路与文峰路交叉口的建筑工地,抢救性发掘清理了七座古墓。2007年10月12日《东方今报》以《钧瓷现身许昌南宋金人墓葬 打破“钧不随葬”说法》为题发表了报道。报道称:“知道钧瓷的人,几乎都知道‘钧不随葬’的说法。而近日许昌的一个考古发掘,让人们都开了眼——考古工作队对许昌市区一建筑工地里几座不起眼的古代墓葬的考古发掘,打破了我国考古上‘钧不随葬’的说法。······三号墓中的随葬品,包括瓷器、玉器和金器等,瓷器中有宋代北方窑口钧窑、临汝窑产品,也有来自浙江龙泉窑的青瓷作品。······珍贵的出土物,引起省考古研究所高度重视的是钧瓷。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孙新民,得知墓葬发现钧瓷的消息后,立即组织有关专家到现场指导工作。他们认为这次发掘具有重要意义,墓葬中钧瓷的出现,打破了‘钧不入墓’的说法,具有较高的学术研究价值。”
事实上,由于中国文博体制本身存在的严重弊端,加之一些业内人士思想僵化、不思进取、脱离实际、闭门研究,经他们之手发现的墓葬钧瓷仅仅是冰山的一角。近三十年来,在华夏大地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如火如荼的基建工程中、农田水利建设的工地里、农民自建住宅的施工中,特别是在疯狂盗墓的恶潮中,墓葬的、窖藏的以及瓷窑遗址中的钧瓷,源源不断地被发现,皆因体制内某些掌握了话语权的人视而不见,一概排斥、一律否定,使其大量流入民间,被民间收藏家所收藏,其中不少已经流失国外。有真知灼见的民间收藏家,早已把所谓唐玄宗“鈞不随葬”的信条,当着笑料,彻底摒弃了。“鈞不随葬”神话的破灭,为人们研究、鉴定钧瓷扫清了一大障碍,为保护和传承钧窑瓷器创造了有利条件。
我们所讲的钧瓷收藏,主要是针对宋、金、元时期的钧瓷产品。而收藏钧瓷的前提,就是要了解和掌握对钧瓷的正确鉴别。实事求是地讲,鉴别各个时期的钧瓷,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不同时期的钧瓷产品,无论其胎、釉、造型以及窑变都有着明显的区别和鲜明的时代特征。难就难在,在当今的中国古陶瓷研究领域,有人不是抱着对国家、对民族利益负责的态度,以实事求是、客观科学的精神对待钧瓷的研究与鉴定,而是利用手中所掌握的“绝对话语权”,千方百计制造麻烦,处心积虑施放“烟幕”,把钧瓷的研究、鉴定引入歧途。对于钧瓷的收藏爱好者,除了要冲破“鈞不随葬”的桎梏外,对以下几个问题也应当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第一、体制内的某些人,在论及古代陶瓷器的鉴定时,常常极力夸大现代仿制者、作伪者的能量,大肆散布现代仿品已经达到足可“以假乱真”的怪论,以此障人眼目、混淆视听,从而达到他们彻底否定民间古陶瓷收藏的目的,对待钧瓷的态度亦然。那么,就钧瓷的仿品而言,是不是真的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呢?笔者展示一些当代顶尖级的钧瓷仿品,读者一看便心知肚明了。图一,是最近(2009年11月)在杭州举办的“第十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暨国际艺术精品博览会”上,河南省钧瓷大师王秋红荣获“中国工艺美术金奖”的钧瓷“爵”;图二是,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陶瓷艺术专业委员会主任、河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香港回归礼品“豫象送宝”钧瓷瓶的设计烧造主持者——阎夫立先生制作的钧瓷瓶“洪福齐天”;图三是禹州星航钧瓷公司,为喜迎奥运,历时半年只烧制成功两对的钧瓷《云锦》瓶,图中是其中的一对,出售价为168万元;图四是河南省工艺美术大师、河南省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丁建中和他的钧瓷作品。
图一、王秋红荣获金奖的钧瓷“爵”:
图二、阎夫立制作的钧瓷瓶“洪福齐天”:
图三、禹州星航钧瓷公司烧制的钧瓷《云锦》瓶:
图四、丁建中和他的钧瓷作品:
从以上大师级人物的顶尖级高仿品中,我们不难看出,无论在制胎、施釉、造型、窑变等方面,仿制者都千方百计使其与宋代制鈞工艺相一致,但毕竟时代不同了,客观条件变化了,虽然有顶级专家作指导,强大的科研手段作支撑,但其制成品还是与宋代钧瓷有着明显的区别。仅从釉质釉色上看,就有明显的破绽。宋代钧瓷釉面匀净莹泽、乳光内敛,而新仿钧瓷的釉面要么发乌、要么过于光亮。特别是宋代钧瓷的釉色熔融渗流有厚润的质感,窑变色彩过渡自然;而新仿钧瓷缺乏厚润的质感,尤其是窑变无过渡、有固定的边缘、呆板不自然,尤以紫红色斑纹更甚,呈色或深或浅、有较强的玻璃光泽,根本达不到宋代钧瓷釉面所呈现的自然幽雅的乳光、古朴端庄的神韵。试想,那些以盈利为唯一目的的个体小土窑,能够烧制出比大师们更能“乱真”的钧瓷仿品吗?
第二、宋代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鈞官窑”。
什么叫官窑?古陶瓷界一致认为:由宫廷开设,专为皇家烧造御用瓷器的窑场;其产品严格按照宫廷的设计样式进行生产,在工艺上精益求精、不计成本;产品属于非商品性质并严禁民用。著名学者李民举先生在其《宋官窑论稿》中总结官窑的特点时说道:“宫廷置场,内府制样,民匠造器,兵士供役”。能够称之为“官窑”的前提,必须是由宫廷开设、并专为宫廷烧造瓷器的窑场。根据这个前提,在整个宋代,除“北宋官窑”和“南宋官窑”外,并不存在其它真正意义上的“官窑”,这是有籍可查、有典可证的。汝窑如此,钧窑也不例外。首先,没有任何古代文献记载过,“钧窑”曾经被宋徽宗或宋王朝其他哪位皇帝钦定为专为宫廷烧造鈞瓷的窑场;现代的考古发掘也已经证实,宋代钧窑不具备“官窑”的性质。到目前为止,考古工作者已经在河南境内的禹州、郏县、宝丰、鲁山、临汝、登封等地发现了大量的宋代钧窑遗址,仅在宋代钧瓷生产中心的禹州境内就发现北宋钧窑遗址达八十多处。以1974年河南省考古工作者对鈞台窑址的科学发掘为例,该遗址东西长1100余米、南北宽350米,总面积达30多万平方米。在遗址发掘出土的瓷片中除钧瓷而外,还有汝瓷、影青瓷、天目瓷和白地黑花瓷、宋三彩等。也就是说,最有可能是北宋“鈞官窑”遗址的鈞台窑,不仅烧造钧瓷,而且还烧制多种完全供民间使用的瓷器。这就有力地证明,鈞台窑绝不是北宋宫廷专为烧制御用钧瓷而设置的“鈞官窑”。就如同北宋汝窑一样:“汝窑宫中禁烧······唯供御拣退,方许出卖”,其实质仍属于承朝廷之命,在烧制部分贡御钧瓷的同时,主要烧制大量民用瓷器的民窑窑口。我认为,严格地讲,把那些已经被宫廷选中并为宫廷所用的汝窑瓷器、钧窑瓷器,称之为“贡御汝瓷”、“贡御钧瓷”或“汝贡瓷”、“钧贡瓷”是比较恰当的。如若把它们叫做“汝官窑”、“鈞官窑”,那就有违史实了。
第三、“传世钧瓷”凤毛麟角,而可供收藏的出土钧瓷为数不少。
自宋以来,真正“传承有序的钧瓷”存不存在?值得怀疑。千百年来,中国社会饱经天灾人祸、兵燹水患、江山易帜、政权更迭、外族侵略、国破家亡,要想把宋代钧瓷(以及其它瓷器)一朝朝、一代代完整地、有序地传承至今,绝非易事,即使存在传承有序的钧窑瓷器,其数量也是微乎其微的。
前面我们已经提到,创烧于北宋初期的钧瓷,到了北宋中期以后,其窑场已遍布禹州、郏县、宝丰、鲁山、临汝、登封等地,正如《中国陶瓷史》中所说:“一种瓷器在市场上受到欢迎,首先是临近瓷窑的相继仿制”。六十年代中期,,冯先铭先生在《河南省临汝县宋代汝窑遗址调查》一文里写道:“重点复查了11处遗址,就有8处烧造钧瓷,可见临汝窑大多数烧造钧瓷”。自北宋中期钧瓷进入盛烧期以后,随着钧瓷烧造工艺的日臻成熟,销售市场的不断扩大,仿烧钧瓷的窑场不断增多,宋代钧瓷产量之大也是可想而知的。自古以来,任何商品在品质上都有个“三级九等”之分,以满足不同消费层次之所需。作为以满足千家万户日常生活用瓷为主的钧窑瓷器,也不例外。有钱人买档次高、价钱贵的,穷家小户买档次低、价钱便宜的。即使北宋晚期那些为宫廷烧造“贡御钧瓷”的窑口,其大量生产的、被“供御拣退”的高品质钧瓷,也进入了市场,成了达官显贵和民间人士的消费品,若因某种原因埋于地下,也就很有可能成为今天人们的收藏品;更不用说那些数量巨大被埋入地下的普通钧瓷器物了。
金王朝于海凌王贞元一年迁都燕京后,中原地区的经济得到恢复,禹州钧瓷也在北宋的基础上恢复发展起来。华石先生编撰的《中国陶瓷》一书中说:“金迁都燕京(1153年)后,陶瓷工艺主要继承北宋风格。金代钧瓷生产比宋代更为普遍,生产范围从河南扩大到河北、山西等地,民间普遍使用。”
元世祖统一中国后,重视海外贸易,并注重发挥能工巧匠的作用,为手工业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钧瓷的生产,以禹州神垕镇为中心,由南向北逐步发展,正如冯先铭先生在《有关钧瓷诸问题》一文中所说:“发现烧钧瓷的瓷窑已有四省二十七个县······以禹州为中心形成了钧窑系”。元朝人张克己所撰《东张镇百灵公庙碑文》中,就记述了当时禹州钧瓷的销售盛况:“远方之人竞来兴贩,车载馿驼,恒无虚日,散之四方者,不可胜计”;碑文中还说,钧瓷已经成为“百家必用之物,一日不可缺者也”。
从以上叙述,我们便可清楚地知道,自宋而金、由金而元,钧窑瓷器因其釉色艳丽、品质优良,深受百姓喜爱,加之官府赏识,发展迅速,烧造窑口众多,产品数量十分巨大,这就为当今的出土钧瓷奠定了物质基础;自古以来,中国人有厚葬之俗、随葬之风,更有窖藏金银财宝、福荫子孙之习。当今之世,在特殊历史环境中,有大量出土钧瓷现世,也就不足为怪了。
总之,笔者认为,相对而言,学习、掌握历朝历代钧窑瓷器的鉴别知识和技能技巧较为容易,而要纠正、肃清体制内某些人长期以来散布的有关钧窑和钧窑瓷器的种种奇谈怪论、错误观点,确非易事。但要使钧瓷的研究、鉴定能够沿着客观科学的道路顺利而卓有成效的开展,批判“奇谈怪论”、纠正“错误观点”,便成了钧瓷研究、收藏者不可回避的重要任务。
二00九年十一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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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15/8/14 16:56:4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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