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拍卖行业“黑幕”
国际上的一些拍卖公司,凭借老店的名号和多年积累起来的人气,往往不用费尽心机去寻找“猎物”,多数都是自动送上门来,拍品来源和拍品鉴定相对都很可靠(这与国内拍卖公司有巨大区别),无论是大拍还是小拍,火爆的势头一波连着一泼,看起来似乎形成了品牌效应。其实这些拍卖公司正是牢牢抓住中国富翁渴望炫富和显现所谓财大气粗的“国际面子工程”,这也让我们看见,拍场几个回合下来,剩下“血拼”的都是中国黄皮肤。最近几年创造的天价瓷器都是这样“窝里斗”出来的。这里自然不能排除“合谋运作围标”洗钱的可能。作为拍卖公司,拍价越高,手续费和提成就越高,他们才不管中国富翁“明争暗战”或是“明斗暗合”呢。
国内大中拍卖公司借着国际拍卖市场的“火爆”,但却不能像国外大拍公司那样认真对待自动送上门来品,因为鉴定能力的限制,市场的混乱,导致他们不能真正的保证拍品的真伪。所以国内拍卖公司现在基本上不靠门市收货,即便设有门市,那也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国内改革开放以来,民间传世的精品在几次运动中和早年跑地皮的都给折腾光了。近20年虽然不断有瓷器出土,但完整的精品却很少,即便有也都有私下的流通渠道,也无需送到拍卖公司去冒险。加上高仿赝品的泛滥,一些收藏爱好者的贪婪和不务实,收藏的老普器,或者就是不折不扣的高仿“精品”,再莫了就是残修器和改装器。送到拍卖门市的95%以上都是“瞎活”和档次不高的东西,到代完整的精品凤毛麟角。所以对送上门的东西,他们让坐台“看门老专家”或新入门的年轻人敷衍一下了事,绝不会认真对待。你送真送赝都按赝看待。这条路在国内大中型买卖公司这里基本瞎菜了。剩下的那些三流拍卖公司和黑拍公司,你敢来送,他们就敢收,普通的赝品都会给你鉴定忽悠成价值连城的“国宝精品”,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拍卖你的藏品,主要目的是利用你的贪念骗取你的鉴定费、图录费、保管费、手续费,而且是先交钱再安排上拍。这种结局往往都是悲惨的,当然有的藏家也利用这些黑拍公司把自己“赝品”合谋倒换成高价拍卖的“记录”和“身份”,然后去忽悠那些无知的企业家和更想发财的收藏投资者。投入几万元的小钱给拍卖公司,换回数十万、甚至数百万的回报。这些情况在国内非常普遍。
还有一种情况是让人深思的,利用赝品拍卖行贿洗钱。现在办事都讲究实惠和保险,为了避免直接行贿受贿嫌疑,那么利用拍卖赝品假成交就可以轻易的进行“保险”的行贿。这些人怎样做呢?首先行贿者先选用高仿精品(路份很高的那种)根据所行贿的大小数目,先自行假拍下来,或者让事先安排的“托儿”举牌拍下,然后拿着这件“拍品”送给受贿人,再让受贿人委托别人(行贿者安排的人)去原先的这家拍卖进行拍卖,行贿者再次安排人拍下这件赝品,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拍卖程序,这笔数目巨大的拍卖所得自然由拍卖公司付给受贿者。就这样很安全的进行了行贿和受贿。行贿人或者受贿人用这笔巨款还可以利用国家法律进行抵税或者偷税。
作为拥有真正到代的精品藏家或者机构,要想在国内大拍公司那里变现,你必须的与大拍公司的“顾问”先沟通,但这并不简单。顾问可能要求买断,也可能提出让你接受一个较低的价格,而拍高出的部分你与他必须平分,最后你会发现,他比你实际要挣得多。你不同意,你的东西绝对上不了拍。在中国这片利欲熏心的土地上,真正的精品文物是难以卖出好价钱的。盗墓、盗挖的虽然不走正规渠道,但这条利益链上都要拔毛的,最后走私到境外,老外更是黑心,他们知道东西来路不正,价格压的非常低,他们口口声声说收这东西风险很大,一旦出事将血本无归。这个时候只能任人宰割了。在国内私下让货的,其价格与拍卖价格相差100倍,甚至还要多,否则藏家或者商家不接货,言外之意是你有能耐自己拿去拍好了。这些情况还要真正懂行、懂规、有能耐人才搭理你。
别以为收藏古董都可以发财,在国内的现实是,收货容易出货难,在卖古董这个问题上,千万不要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的鬼话。因为真正懂行的人少,懂鉴定的人更是稀少(眼力厉害的不一定到台面上来),那些所谓的“文物专家”虽然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但真正在行内眼力和道德极低,闹的笑话倒不少。也就是说他们大多数都是理论家,而非文物实践研究型专家。民间一些实战派文物专家倒是厉害,但他们没有话语权。在这个市场上,有限的话语权早已被瓜分和垄断。他们可以信口开河,说真就真,不真也真;说假就假,不假也假。还没有人公开质疑和辩论,因为拥有话语权的人眼力都相差无几,婊子怎好意思说嫖客,弄不好大家都玩完。
因此,中国真正意义上的拍卖路还很长,慢不说真品、精品无法顺畅的进入拍卖平台,就拍卖法中的免责条款,就知道这个行业有多混蛋,还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这个行业的健康发展,熟不说这个行业根本无法保证他们所上拍的东西,顶多上拍一些大行的“熟品”和海外“回流普品”来装装门面(都是圈内熟人在流动),让人们感觉中国还有所谓的大拍公司存在。其实这些拍卖公司的顾问专家,实际掌控着拍卖行的命运。有句话说的好,无利不起早,拍卖公司的顾问每一件自己“抓”来的东西,对于他都有相当的利润空间,少则对半分成,多则三七分成,加上他还拿着拍卖公司的工资和提成,收成相当可观。一般掉一件东西,除了要支付拍卖行10%的佣金、3%的个人所得税、1%的保管费、千余元的图录费之外,还得私下送给他们20-30%的好处费。有些顾问还负责拍品的下家,再加上顾问费和公司提成。合计这哪是藏家上拍,整个拍卖简直就是顾问吃了“原告”吃“被告”,吃完“两告”吃“法院”,拍卖公司充其量只是个他们“合谋运作”的平台,那有什么行业道德和公平可言?
有人说:“拍卖行的顾问就像是一群披着黑袍的魅影长老,你通常从拍卖行打听不出他们是谁,他们过着隐身人的生活,因为他们干的的很多勾当都是见不得人的。他们操纵拍卖,串通卖家或者伙同买家做局,雇托、假拍、制造假信息和散布不实消息,既蒙骗卖家,也糊弄买家,从中牟取暴利。”这话一点不假。
作为国内拍卖行业,主要暴露出来的问题是:行业缺乏真正实战型的鉴定师。作为大拍公司,往往为了避免“文物鉴定”雷区,现在只接受国外大拍卖行卖出的藏品。没有回流“出身”的藏品,一般不接收。行业内对高端拍品实行一票否决制,其实是在保护自身利益和公司声誉。对于买家来说,喜欢有“洋身份”和有“嚼头”的东西,这也是顺应了当前畸形的市场需求。这也是“回流”文物越来越价高的原因。还有就是行业内及其深重的潜规则,目前几家大拍行几乎不可能直接收货,却不谈私下分成的。这虽然与拍卖法相违背,但确确实实是拍卖公司内部收货人和公司鉴定专家的主要经济来源。你如不事先通融并认知这层交易潜规则,即便是签了单,也不会上拍,你要问他们,给你的答复是:还要慎重研究藏品,专家正在全方位鉴定。为你负责,也为我们负责。
最要命的回复是:拍卖公司还在寻找需要这类藏品的实力客户。你如果还不识相,那就再等一年两年,最后去拿你的送拍品。这就是这个行业的现状。
中国文物鉴定行业的没落,科技检测的不确定性(人为因素太大,标本信息的不全面和高仿科技攻克),导致拍卖行业及其混乱和无序,更加严重的是中国整个收成市场混乱不堪。国家一些文物权威机构的研究专家,整天和赝品收藏家和黑拍公司合谋欺骗民众,明明低级的赝品垃圾,还要高度赞扬这种“保护壮举”。这种不要老脸的行为,自然是民间大量的赝品需要这些专家的鉴定来“漂白”,无数的鉴定费和好吃好喝赚的盆满罐满,据调查,一些知名文物“伪专家”一年所赚的鉴定费和顾问费高达数百万。最可笑的是劳动部就业保障什么单位搞的鉴定师培训班,有无收藏经验培训一个礼拜,就发劳动部颁发的“艺术品鉴定师”证书,这些毕业的“鉴定师”因为可以堂而皇之的在全国各地挂牌开展鉴定业务,培训七天就能成为合格的文物鉴定师?这是全世界绝无仅有的超级笑话,“不懂装懂,胡说八道”自然可以“国家合法化”了。加上一些原先从事考古工作的专家参与到文物鉴定这个行业,中国收藏市场乱象是可想而知的。
让人欣慰的是民间的一些务实文物研究人士和实战型收藏家越来越凸显出他们的实力,即便没有话语权和相关的“身份”,但对大量文物标本的收集和窑址、遗址出土标本的研究,远远走在国家前面。这些土专家受到体制内良知专家学者的称赞和包容。这也正印了那句名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理论联系实践相结合,馆藏与市场紧密结合,官方与民间相结合,才是中国文物鉴定唯一的出路,也是中国文物收藏健康发展的唯一出路,更是民间文物进行合理流通的唯一保障。中国文物鉴定不能有效突破,那将有更多民间文物低价流失国外,再高价拍回来,到国内再高价拍到需要的藏家手上。今天清三代“高价概念”瓷器是这样,明天的高古瓷器将更胜一筹。